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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下这题目,心里一乐:别人不会误会我想变性吧?一个女人说什么“女人到老”,真真是让人看着迷糊。其实,“女人到老”就是“很有女人味地活到老”。
十年前认识散文写得很出名的周小娅,温温软软浪浪漫漫的一个女人,面对任何年龄段的男性都细声慢调让人迷醉、举手投足让人欣赏。十年后的今天,小娅姐依然风韵不减当年,年轻得就像三十少妇,着衣打扮不管怎样随意都与众不同。我说,那是与生俱来的女人味,又想,或许又是后生修成。
常常欣赏着在别人做来是矫情而在她做来却女人味十足的举动,就想,哪怕自己能学得她两成女人味,也不至于老让人觉得我生硬尖刻吧。学来学去,才知道这女人味是挑人的,我这般尖酸刻薄的人,哪怕用怎样温软的声调说话、用怎样轻如风的举动示人,这女人味就是浸染不了我。
身为女人却老被人说生硬、尖刻、呆板,心里那股不甘心啊,就像女人嫉妒的眼光,狠狠地毒毒地却又不动声色的在我心里钻啊钻的难受,从此下定决心,余生哪怕学成东施,也要“女人到老”。
有那么一阵子,周围的人突然发现我的声调变柔了、举动变软了,我呢,一副自我感觉很好的样子,故作低调的行走人群中。某人一声痛喝:拉倒吧你,你这哪是女人味,是一股酸味,你想学芙蓉没那胆量,想学木子美没那派头,赶紧做回你自己。站镜子前一照,果然,这么一个四不像的女人就是我吗?不禁傻乐一番。
哪怕做不到很有女人味,心底里的迫切却是流露万分的,因此很自然地,时时刻刻都在人前留意怎么做女人。时至今日,才知道每个女人天生都具有女人味,只是有些不善于表露出来,有些被生活的生硬掩盖了,有些是适时适地才会发挥。我属哪种呢?或许与最后一种最为贴切吧。
当有人看着网上大声咋呼尖酸刻薄的我,再看生活中自卑温顺的我时,都会哈哈大笑,然后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口气说……说什么呢?忘了。
女人味到底是什么呢?是温柔、浪漫、典雅、端庄、含蓄?还是性感、做作、矫情、风骚?身为女人,却是分不清道不明、学不会悟不到了,温柔过头可能是无味、浪漫过头可能是矫情、典雅过头可能是清高、端庄过头可能是死板、含蓄过头可能是自卑。又或者,想学性感变得放荡、想学矜持变成自闭、想温言细语变成口呆木纳。如此说来,女人味可真是轻易学不得的。
岁月的沉淀加重了女人的衰老,经历的磨练加重了女人的生硬,这纷繁杂乱的社会里,女人的味是越来越杂,有时不得不做成男人,把生活的负担像男人一样挑在肩上,于是男人唉叹:女人越来越没女人味了。在这些男人眼里,端着咖啡捧着花束看着书本穿着飘飘裙装的女人才有女人味,却不知道,女人挥锄抹汗、挑担细走、一身油烟味在厨房滴滴转的女人,才回归原始的真正的女人味,而往往呢,活成这样的女人,都在暗里打量着男人往外飘的眼光而心酸暗叹。
想一想,女人想“女人到老”其实都是为了男人,谁叫男人都想陷入温柔乡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