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日早晨,早早醒来,嗯,这样的节日,是会让远方的游子更加感慨吧。
朝夕相处会成为习惯乃至淡漠,距离的拉长,会把无数的细节放大,让这周日的清晨,甜蜜裹着忧伤,游走不停。
想到那次,哥嫂开了新车,接爸妈到郊区吃河鲜和兜风。美酒佳肴,灯影车河,母亲的心情却有莫名的忐忑。
还是回家吧,母亲说:这心里总觉得有啥事情。父亲开门时动作有些慢,母亲一个劲催:快开快开,我要去看来电显示,没准勇儿刚才来过电话呢。
是的,那时候父母还没习惯用手机,半小时前我往千里外的家打过电话,没人接,我打了三遍。
是的,那一刻我接到母亲打回来的电话,握紧话机,泪目强凝。
又想到去年的一次归程。
其实行迹特别匆忙,黄昏才到,第二天一大早又要启程。母亲一个劲埋怨,说你干嘛这样瞎折腾,打个电话报平安就行。但当她手忙脚乱转身去找我留在家里的家居衣物,分明的,我看到了她,幸福满得快溢出来的神形。
一大早出门,我看时间还够,想快步走去车站,母亲执意送我。一路却没什么话,我絮絮叨叨说着,她只是短短的语句来应。每过路口,又总有她,早早伸过来,要护我,领我的手臂。
我进了安检,频频摆手,招呼母亲离去,她只是微笑着招手,挺拔的身姿,如磐石般坚定。我快走几步,想早点躲到母亲看不到的角落。到远远的拐角,回头仍见母亲。仍是磐石般立定。
我扭转头,快步转弯。一头的汗,我抬手去抹,却是抹到,湿漉漉、热辣辣的,眼睛。